冯玉祥

冯玉祥（1882年11月6日—1948年9月1日），原名基善，字焕章，出生于河北省青县兴集镇，祖籍安徽省巢县，民国时期的西北军首领，国民党一级陆军上将。

冯玉祥，原名冯基善，字焕章，乳名科宝，1882年11月6日(清光绪八年九月二十六日)出生于直隶青县（今河北沧州青县）兴集镇。冯玉祥祖籍安徽巢县，父亲冯有茂原为泥瓦匠，后考入武学堂，投身于淮军刘铭传军中任哨官。冯玉祥是家中次子，哥哥谱名冯基道，冯玉祥母亲又接连生有5个儿子但都相继夭折。

冯玉祥2岁时，全家迁居保定。因父母均抽鸦片，冯玉祥家庭生计困难。冯玉祥10岁时，父亲所在军队将不能受训或执行军务的子弟列入领饷名单，称“父子兵”。因名额有限，营中仅有1个缺额，其父亲托朋友以“冯玉祥”的名字抢占了名额，“冯玉祥”之名便得于此时。

冯玉祥早期

成为“父子兵”后，冯玉祥勉强接受了2年零3个月的学塾教育。于12岁开始到营中进行训练，冯玉祥常与父亲同时出现在军营中，曾随父亲共同前往大沽修筑炮台，夜晚陪同父亲共同巡营。15岁时，冯玉祥正式入伍当兵。由于冯玉祥身高高于常人，因此在军中被戏称为“冯大个儿”。

初期，冯玉祥在军中沾染了一些赌博、酗酒的不良习气，后在父亲的严厉批评下开始发奋读书。不久，冯玉祥的父亲右脚受伤，恰逢军队裁剪兵额，冯玉祥父亲遂被裁职，回到安徽巢县老家谋生。父亲被裁撤后，冯玉祥一人独自在保定军营中当兵，为了多挣一些银两，冯玉祥主动成为军营中的哨官，专职喊操。

八国联军侵华后，冯玉祥对淮军状况极为不满，伙食糟糕、克扣军饷、军官渎职。1902年（光绪二十八年）4月，冯玉祥脱离淮军，转投到袁世凯的武卫右军，成为第三营左队左哨六棚的正兵。在袁世凯军中，冯玉祥开始受到重视，接连升迁，至1905年（光绪三十一年）已经升任左哨哨长。

同年，武卫右军改编为北洋军第六镇，段祺瑞出任统制，陆建章任标统。冯玉祥于1906年（光绪三十二年）升任二营后队队官，翌年调任三营后队督队官，移驻奉天新民府（今沈阳新民市）。

袁世凯

进驻新民府后，革命党人孙谏声、戴锡九等在新军中间进行革命宣传活动，冯玉祥受到他们的感染，开始对革命感兴趣，于是冯玉祥与青年军官中的几位朋友王金铭、施从云、郑金声、王石清、岳瑞洲等人组成了“武学研究会”，以读书会的形势作掩护进行革命活动，冯玉祥被推举为会长。

1910年（清宣统二年），第一混成协和原来的独立第一、第二团另编为第二十镇，冯玉祥被提拔为第二十镇第四十协第八十标第三营管带（即营长）。当时，军中多有满族权贵横行霸道，冯玉祥与“武学研究会”的军官们率先“剃去发辫”以表示对满族权贵的不满，还引来了军中多人的跟随。

随着“武学研究会”的官兵越来越多，为转移试听又成立了“山东同乡会”，除山东籍官兵外，还吸纳了冯玉祥、韩复榘等其他籍贯的荣誉会员。“武学研究会”开始以同乡会作掩护进行革命活动，曾假借山东同乡会联络同乡的名义进行革命活动。

1911年（清宣统三年）10月，武昌起义爆发。冯玉祥与“武学研究会”青年军官于11月在滦州举兵响应，宣布成立北方军政府，通电主张南北共和，冯玉祥出任北方军政府参谋总长。但由于内奸张建功的出卖，起义最终失败，参与起义的王金铭、施从云被就地枪决，孙谏声、戴锡九等十四人被羁押，甚至海阳镇等待响应的冯玉祥被软禁，后被革职，递解回籍。

韩复榘

武昌起义成功后，袁世凯攫取了辛亥革命的成果，成立北洋政府，并下令编练备补军。冯玉祥的前营长陆建章奉命编练左路备补军，冯玉祥在递解回籍的途中被陆建章重新启用并任第二营营长。随后冯玉祥赴直隶景县自行招兵，冯玉祥开始组建起自己的队伍，其旧日部下石友三、韩复榘、孙连仲等皆来投奔。

冯玉祥认真练兵，因成绩优异在左路备补军改编为京卫军时被提拔为第一团团长。1914年起，冯玉祥随陆建章入驻陕西，参与镇压陕西境内的“白朗起义”。冯玉祥也因“剿匪”有功被提拔为旅长。

1915年，冯玉祥率部入川，时值袁世凯复辟帝制，冯玉祥在军中明确反对帝制，并拒绝在拥护袁世凯称帝的通电上签名。袁世凯复辟帝制引发了“护国军”的讨伐，云南新军蔡锷与云南将军唐继尧宣告独立，并联合江西都督李钧烈组成“护国军”攻入四川。

同年年底，袁世凯公然恢复帝制，革命党人蔡锷在云南联合云南将军唐继尧组织“护国军”讨伐袁世凯。随后蔡锷率领第一路军攻入四川，冯玉祥奉命镇守泸州。在护国军的进攻下，冯玉祥败退至流井。在流井时，冯玉祥的上级、四川将军陈宦对倒戈反袁一事犹豫不决，冯玉祥因同情护国军，在反攻叙府后，与护国军议和。同时，冯玉祥力劝陈宦举旗倒袁。陈宦命其赴成都商议，途中冯玉祥得到陈宦加入护国军的电报，冯玉祥所在第十六混成旅改编为护国军第五师，冯玉祥出任第五师师长。冯玉祥抵达成都后，当面劝说陈宦，最终陈宦宣布四川独立。

陈宦独立后，袁世凯派出四川镇守使周骏镇压。但由于袁世凯在此期间去世，周骏在冯玉祥的劝说下不再出兵镇压，冯玉祥也暂时川北，听候中央指令。

袁世凯复辟帝制

袁世凯死后，段祺瑞出任国务总理兼陆军总长，掌握了北京兵权。期间冯玉祥屡次通电北京要求军队离川，最终于1916年7月移驻河北廊坊。但冯玉祥也因此遭到段祺瑞的记恨，加之陈宦将宣告四川独立一事的责任推卸到冯玉祥身上，以避免段祺瑞怀疑自己不忠，最终冯玉祥于次年春被免去旅长职务，贬为正定府第六巡防营统领。冯玉祥则称病离职。

1917年7月张勋复辟，冯玉祥被段祺瑞复职为第十六混成旅旅长一职，参与讨伐张勋。冯玉祥于7月12日率部由丰台攻入北京，后在东郊民巷将张勋包围逼其缴械。但在事后论功行赏时，段祺瑞的直系将领都得到了提拔，唯有冯玉祥被冷落。

同年，段祺瑞公然违背《临时约法》，引发孙中山发起“护法运动”，冯玉祥被调往南方进行镇压。冯玉祥率部进入江苏浦口后以就地练兵的名义停滞不前。面对段祺瑞的一再催促，冯玉祥仍借口拖延，并趁机装备自己的军队。后在段祺瑞的一再催促下，冯玉祥转而西上进驻江西，一路上冯玉祥走走停停，拖延时间。1918年2月，冯玉祥部抵达湖北武穴后，在当地停留。随后，冯玉祥连发两电，主张“迅速罢兵，以全和局”“国会早开，民气早申”。段祺瑞怒而将其免职，后在直系军阀曹锟的协调下，冯玉祥被段祺瑞宣布“褫夺陆军中将，原官暂准留任”。

《临时约法》

1918年3月，冯玉祥被迫以湘西镇守使得身份驻兵常德。进驻常德后，冯玉祥一面对军队进行建设和训练，在军队开始英文、日文课程，办理官佐子弟学校以及工业团。

同时，冯玉祥也对地方进行了一些改善，他在民政方面委派薛笃弼为常德知事，邓鉴三任临醴县知事。为限制当地乱发纸币，稳定金融，冯玉祥县令地方官绅收回纸币，整顿金融。此外，冯玉祥还在当地进行禁烟运动，销毁鸦片三十余万两，兵设立戒烟场所，帮助吸毒者戒烟，送戒烟成功者前往工厂学习技艺。为改善当地得用水条件，冯玉祥派出军队建筑码头。

在教育方面，冯玉祥曾创办女子习艺所、少年习艺所，收容无业游民训练其技能，以及办理农事实验厂。

1920年6月，直皖战争爆发，皖系最后战败，直系和奉系联合组成以靳云鹏为总理的内阁。皖系倒台后，湘军赵恒惕等部乘机北上攻占长沙，后进逼冯玉祥驻地。双方在益阳开战，冯玉祥因寡不敌众最终撤出益阳，后又撤出常德，暂驻湖北谌家矶。

驻留湖北期间，冯玉祥曾帮助湖北督军王占元击退蹿到湖北的皖系军阀张敬尧部。但由于王占元始终不肯定为冯玉祥部供给粮草，还设法排挤张敬尧，导致冯玉祥与王占元之间的关系持续恶化。最后，冯玉祥奉吴佩孚命调离湖北进驻河南信阳。

在信阳期间，冯玉祥仍未得到直系控制的中央政府的重视，且直系军阀曹锟和吴佩孚之间产生了斗争。冯玉祥奉曹锟之命策划驱逐河南督军赵倜，制造了扣车截款事件，结果遭到吴佩孚的斥责。陷入曹锟与吴佩孚之间的内讧，加之又得罪了赵倜，冯玉祥难以在河南立足，于1921年5月被北京政府调入陕西，支援陕西督军阎相文驱逐属于皖系的原陕西督军陈树藩。

吴佩孚

6月初，冯玉祥在阎相文的指挥下，与投靠直系的吴新田同时发动对陈树藩的袭击，迫使陈树藩部退出西安。冯玉祥又在陈树藩部退出西安时对其偷袭，截留陈树藩部大批马匹枪械弹药。在驱逐陈树藩成功后，冯玉祥率部进驻西安、咸阳。

在阎相文的提拔下，冯玉祥部被扩编为陆军第十一师，冯玉祥出任师长，同时兼任兼剿匪司令，镇压陕西西部的土匪。不久，阎相文因开罪吴佩孚和曹锟而自杀，冯玉祥于1921年8月正式被北京政府任命为陕西督军。

主政陕西后，冯玉祥极力缓和粮饷困难，一面节约财政开支，一面调动部队生产自救。为统一全省军政，冯玉祥一面稳定陕西局势，追剿逃入陕南的陈树藩残部，一面与陕西境内的其他杂牌军队进行协商，使其接受自己的改编，其中便包括原属靖国军的胡景翼。在军队方面，冯玉祥改编卫队团，组织军事军官教导团，以整顿军风军纪和训练军队。同时冯玉祥还选拔部署中能力较强且廉洁的人员到地方任职。同时，冯玉祥派出稽查队维护陕西的社会治安；为陕西修筑了4条公路并进行植树造林、绿化环境；在陕西实施革新措施，提倡妇女不缠足，禁止种植鸦片，发展教育事业等。

虽然冯玉祥尽心经营陕西局势，但始终未能解决粮饷问题。1922年4月，第一次直奉战争爆发，冯玉祥主动请缨，希望借机离开陕西。得到吴佩孚的支持后，冯玉祥被任命为后方总司令，进军郑州、洛阳，牵制早有异心的河南督军赵倜。

冯玉祥分兵与奉军作战，派出两个步兵团与一个炮兵团，绕道攻击奉军后路，自己则驻守郑州，作为直系预备队。5月5日，奉系勾结河南督军赵倜发兵偷袭郑州，冯玉祥率兵与其展开血战，5月9日冯玉祥率部发起反攻，大败赵倜所部。第一次直奉之战以直系的战胜告终，事后冯玉祥因功改任河南督军。

冯玉祥进驻开封就任河南督军后，颁布了《治豫大纲十条》，后又采取了几项具体措施，包括：没收赵倜的全部家产、惩办贪官劣绅；维护地方治安，保护商业，提倡节俭；重视教育和发展交通事业；扩充部队、增强实力。

通过一系列的举措，冯玉祥既扩大了自己的实力，又赢得了社会各界的高度赞扬。当时，上海一家英文周刊举办了一次中国当代名人选举额，冯玉祥在孙中山之后位列第二，由此遭到了吴佩孚的忌恨。1922年10月31日，北洋政府任命冯玉祥为陆军检阅使，并授予杨武上将军的名义。为此，河南人民曾连电中央请求挽留冯玉祥，但遭拒绝。

周刊上的冯玉祥

1922年11月，冯玉祥抵达北京，其部除张之江的第七旅开驻通州，其余均驻北京南苑。由于陆军检阅使是一个有职无权的虚职，冯玉祥除检阅自己的军队外，无权检阅其他军队。冯玉祥开始利用这一时期，在北京南苑进行了长达两年的练兵。

冯玉祥调离河南时，吴佩孚曾答允他每月仍从河南拨助二十万元作军饷。但在离开河南后的10个月里，冯玉祥仅收到十六万元，致使其军队陷入粮饷匮乏的境地。为此，冯玉祥联合京畿卫戍司令王怀庆不断向政府索饷，但仅得到少量的补助。事后，冯玉祥企图获取对北京崇文门税关的控制权，以便摆脱中央的财政控制。时任崇文门税关的监督是吴佩孚一派的人，冯玉祥开始与中央反吴派的人共同合作，提名自己的部下薛笃弼接任崇文门税关监督。为此得罪了总统黎元洪，黎元洪拒绝签发任命薛笃弼的命令。恰逢直系军阀曹锟觊觎黎元洪的总统之位，发起驱黎运动，冯玉祥也积极参与，黎元洪面对冯玉祥在京中的劲旅，只好出京逃往天津。曹锟通过贿选获取了总统职位，冯玉祥的军饷问题逐渐得到解决。但由于在索饷驱黎事件中，冯玉祥多有参与，遭到了舆论的指责。

黎元洪

曹锟贿选总统成功后，冯玉祥对于曹锟贿选和吴佩孚武力统一的政策有所不满，开始筹划倒直，并暗中联络孙中山，后又与奉系军阀张作霖达成倒直的合作。1924年9月，第二次直奉战争爆发，张作霖指挥奉军向山海关进攻。冯玉祥被吴佩孚任命为第三军总司令，出兵古北口，会合第二路军进攻奉军侧面。9月21日，冯玉祥的首批部队开始向北移动，期间缓慢行军，并在沿途留下了部队驻守，从河南招募的一万名新兵便以训练的名义留守北苑。10月中旬，冯玉祥在密云、古北口、滦平等地的部队已经不再进军。

当一、二路军在前线遭败的消息传来时，冯玉祥认为时机已到。10月19日，冯玉祥在热河滦平召开高级军官会议，商议班师回京，发动政变。10月20日晚，冯玉祥发出了火速班师回京的命令，其部李鸣钟率兵直趋长辛店，截断京汉、京奉两路交通；胡景翼率部南下，攻占京奉路之军粮城、滦州一带，截断京汉路直系军队的联络，并防止吴佩孚回军；鹿钟麟部则兼程返京；张之江、宋哲元两旅则限日班师回京。同时，在北京城内的京畿警备副总司令孙岳已于先前投靠冯玉祥，并在事变之时协助冯玉祥秘密监视曹锟的卫队和吴佩孚的留守卫队，以及封锁京热大道、扣留相关人员以防走漏消息。

鹿钟麟部于22日晚12点向北京安定门，在孙岳的配合下接收了北京城防，占领了电报局、电话局、车站等交通电讯机关，割断了全城的电报、电话线，还解除了总统府卫队的武装，并派兵把守政府机关、要害部门的道路及各主要路口。23日早晨，曹锟醒来时，发现北京已发生巨变。而后，曹锟被软禁在中南海延庆楼后。

冯玉祥也于23日抵达北苑，并按计划发出由其领衔的“主和通电”，声称直奉战争时吴佩孚与张作霖两人的“私斗”，对吴佩孚独揽大权等行为大加斥责。接下来的几天内，冯玉祥先是与胡景翼、孙岳等人在北苑召开会议，宣布正式改组为中国民国国民军，冯玉祥任总司令并兼任第一军军长，胡景翼和孙岳分别任副总司令兼第二、三两军军长。会议还决定立即电请孙中山北上，主持大计。后又通电公布了《建国大纲》，提出了5项政治主张。还强迫曹锟签署四道命令，即停战；撤销讨逆军总司令等名义；解除吴佩孚的直鲁豫巡阅使及第三师师长等职；任命吴佩孚为青海垦务督办。冯玉祥等人还讨论并决议推翻贿选总统曹锟，成立一个“摄政内阁”，行使总统职权，作为政府的过渡形式。

11月2日，曹锟被迫宣告辞职，在冯玉祥的主持下成立了曾任北洋政府外交总长和教育总长的黄郛为首的摄政内阁。3天后，冯玉祥又将清废帝溥仪驱逐出紫禁城，同时冯玉祥对溥仪此前享有的《关于大清皇帝逊位后之优待条件》进行了修改，提出《修正清室优待条件》。

11月21日，在冯玉祥的邀请下，段祺瑞就任中华民国临时执政。此后，北京政局急转直下，孙中山在北上期间病逝。曾与冯玉祥达成合作的张作霖也背弃约定，率兵进入山海关抵达北京，企图夺取冯玉祥在北京的控制权。对此，冯玉祥采取以退为进的策略，在北洋政府中消极退避，未在段祺瑞的政府中就任任何职务，向段祺瑞递交辞呈并避居北京西的天台山。但段祺瑞希望以冯玉祥来牵制张作霖，于是退还了辞呈并派人前往挽留。由于段祺瑞力图维持冯、奉、吴三方平衡的局面，1925年1月，冯玉祥被其任命为西北边防督办。

《建国大纲》

1925年3月，冯玉祥在张家口就职西北边防督办，并成立西北边防督办公署，其部也被改编为西北陆军，俗称“西北军”。

任职西北期间，冯玉祥仍一面遵循传统厉行剿匪，维护治安；一面通过各种方法和途径争取地方的支持，如结交甘肃“五马”（马福祥，马鸿逵，马鸿宾，马麒，马麟）。冯玉祥在西北仍“以爱民为第一主旨”，拨款设立养老院、孤儿院、栖留所等救恤机构；又加大对西北的移民屯垦；还对西北地区加强革命宣传、重视乡村的政治工作。

自北京政变之后，中共方面便派出李大钊与冯玉祥取得联系，依据孙中山的“联俄”政策，苏联方面也派遣顾问到冯玉祥军中给予援助。冯玉祥在西北期间，得到了苏联的武器援助，但由于当时苏联对冯玉祥的政治倾向尚处于观察因，因而援助力度不大。在李大钊的劝说下，冯玉祥开始在军队开展政治工作，在军队中设立了少数的俱乐部，作为政治工作的基地。

工作中的冯玉祥

1925年5月15日，上海发生“五卅惨案”，冯玉祥获悉后在张家口召集各校师生大会声援“五卅运动”，并在会后举行了游行示威。他还号召西北军捐款援助罢工工人，共计大洋一万二千五百元。为了帮助罢课学生解决具体困难，冯玉祥主张将上海遭到破坏的学校迁到西北，对因罢工而失业的工人，冯玉祥也拟发起筹办大工厂而加以容纳。在对待西方的态度上，冯玉祥旗帜鲜明，要求政府据理力争。冯玉祥的强硬态度曾引发西方忌攻击和谩骂。

同年秋，奉军方面张学良的第三军副军长郭松龄在参观日本秋操期间，与国民军领队冯玉祥部的韩复榘、程希贤取得联系，将张作霖拟借助日本力量进攻国民军的计划告知了韩复榘等人。韩复榘报告冯玉祥后，冯玉祥与郭松龄方进行了洽商达成了倒张（张作霖）密约。郭松龄正式发动对张作霖的作战后，冯玉祥发出劝张“引咎下野、以谢国人”的通电。但在张作霖勾结日本人之后，郭松龄战败，并被处死。

而郭松龄先前的盟友李景林背叛盟约，与冯玉祥部的国民军开战，拖住了原本计划援郭（郭松龄）的冯玉祥军队。冯玉祥被迫调集约八万国民军在天津杨村附近与李景林作战，在郭松龄被俘的同一天，冯玉祥部占领天津，但也伤亡惨重。

倒张失败后，张作霖为报复，与直系吴佩孚、晋系阎锡山以及山东的张宗昌组成“讨赤”联军，进行讨冯（冯玉祥）。面对这一情况，冯玉祥于1926年1月1日通电下野，想以此避免成为各路攻击的总目标，动身前往苏联进行考察。在苏联期间，冯玉祥加入了国民党。

“五卅惨案”后的抗议游行

1926年4月冯玉祥将国民军从北京撤离，主力军向预设阵地南口转移。联军在延庆、赤城、南口等地约两千里的战线上与冯玉祥部展开激战，主要战场在南口。由于冯玉祥在先前对南口阵地进行了加固，百余里的南口阵地非常坚固，双方在南口作战历时3月有余，最后张作霖、吴佩孚等人投入的兵力多达五十万，而冯玉祥的守军仅为两师。由于双方兵力悬殊，国民军的有生力量伤亡过半，为保存实力，于1926年8月15日实行全线撤退，向西突围。

在向西突围的过程中，由于地势难行，供应短缺，国民军韩复榘、石友三等部转投晋系阎锡山所部，冯玉祥的国民军遭遇重创。身在苏联的冯玉祥得知国民军南口失利后，迅速从苏联回到国民军驻地五原(今属内蒙古自治区巴彦淖尔盟)，与其同时抵达五原的还有苏联顾问乌斯马诺夫等数人和中国共产党员刘伯坚等。冯玉祥重招旧部、整顿军队，当时国民政府的北伐战争正在顺利进行，冯玉祥接受国民政府的主张，被推举为国民军联军总司令，并于9月17日宣誓就职，史称“五原誓师”。

当时国民军第三军第三师杨虎城部和陕西军督办李云龙的第十师等部被吴佩孚的刘镇华部七万军队围困八月之久。面对此局面，冯玉祥采取了“平甘援陕，联晋图豫”的方针。冯玉祥先是派兵平定了甘肃、宁夏边缘等地，后又与晋军阎锡山部达成联合，将其徐永昌部归阎锡山部指挥。10月起，冯玉祥部开始陆续进入陕西与吴佩孚军的刘镇华部展开作战，在冯玉祥部的迂回战术下刘镇华部开始溃退，至11月28日西安得以解围。冯玉祥的军队也逐渐得到恢复。

1927年5月，冯玉祥部被武汉国民政府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二集团军，冯玉祥就任总司令。事后，冯玉祥重新部署军队，兵分六路向河南进军。冯玉祥部向河南猛进，陆续攻占洛阳、孟津、偃师、孝义等地，迫使奉军南路各军溃退，最后与北伐军唐生智部在郑州会师。

张作霖

中原会师之后，冯玉祥统辖豫、陕、甘三省，并控制着陇海、京汉两铁路的交叉口。国民政府于此时发生了内讧，蒋介石脱离武汉国民政府另立南京国民政府，与汪精卫的武汉国民政府对立。汪精卫方面于1927年6月在郑州召开会议，意图拉拢冯玉祥进行“讨蒋”“分共”，冯玉祥在会议上明确表示不同意“讨蒋”，而是希望宁汉双方继续联合北伐，但在“分共”问题上，冯玉祥与汪精卫等人基本取得一致的看法。此外，会议还通过在开封设立政治分会，负责指导国民党在豫、陕、甘三省的党务，由冯玉祥担任政治分会主席。冯玉祥的第二集团军也被扩编为8个方面军，并撤出了河南境内的武汉国民革命军唐生智、张发奎部，冯玉祥一时间执掌了河南的军政大权。

郑州会议期间蒋介石担心武汉方面联合冯玉祥对付他，于是在郑州会议结束后，蒋介石立即致电冯玉祥，双方商定在徐州会晤。徐州会晤期间，冯玉祥仍拒绝了蒋介石向武汉进兵的请求，同样竭力促成宁汉和解。但在会议中，双方对于联合“分共”达成了一致。徐州会晤后，冯玉祥致电致电武汉政府，攻击共产党“破坏国民革命”，敦促汪精卫等人立即驱逐共产国际代表鲍罗廷。冯玉祥还将自己第二集团军中的共产党“礼送”出自己的军队，将苏联顾问乌斯马诺夫等人遣送回苏联。

汪精卫

在促成宁汉和解期间，冯玉祥派兵消灭了陕西等地的土匪；肃清了靳云鹦、李振亚、麻振武、田玉洁等部叛乱；消灭了吴佩孚残部。又于1927年10月起，接连发动第一次兰封战役和第二次兰封战役击破了豫东直奉主力，重创了直鲁联军，至此冯玉祥基本稳定了豫北局势。

期间，蒋介石在宁、汉双方的斗争中被迫下野，冯玉祥得知后多次电请蒋介石复职。1928年2月蒋介石于国民党第二届四中全会上恢复国民革命军总司令职务，由于直系军阀孙传芳沿津浦铁路反攻并攻占徐州。蒋介石亲临徐州督战，并电邀冯玉祥、阎锡山等人到徐州开军事会议。但冯玉祥与阎锡山只派了代表出席。蒋介石为拉拢冯玉祥，亲到开封，并与冯玉祥“义结金兰”，二人互换拜帖结为兄弟。

至1928年3月，蒋介石为国民革命军总司令兼任第一集团军总司令，冯玉祥任第二集团军总司令，阎锡山任第三集团军总司令，李宗仁为第四集团军总司令，国民党内部形成了以蒋介石为首的，蒋、冯、阎、桂四大新军阀，继续北伐。1928年4月10日，国民党“北伐”军下达全线总攻击令。冯玉祥部在击溃津浦线上的直鲁联军后，出河南北上，接连攻破山东、河北等地，冯玉祥部韩复榘又率先攻入北京城。

随着北伐军攻入北京，北伐战争进入尾声。1928年6月15日，南京政府发表宣言，宣布“中国之统一，正告完成。”

冯玉祥和蒋介石（右一）

北伐虽然结束，但国民党军内部的矛盾也迅速爆发。蒋、冯、阎、桂四大派都企图扩张势力，但蒋介石贬抑冯玉祥，将冯部排斥出山东，还将北京、天津和河北的军政大权划给了阎锡山，冯玉祥对此心有不甘。6月20日，在中央政治会议上，蒋介石又企图限制阎锡山的实权，引发阎锡山不满。

8月份召开的国民党五中全会上，蒋介石当选国民政府主席，并发表冯玉祥任军政部长、阎锡山为内政部长、李宗仁为军事参谋院院长，并要求三人长期驻南京。蒋介石希望以此让三人长期脱离自己的军队。在年底召开的国民党中央政治会上，通过了改编军队的方案，其中四个集团军中冯玉祥部被裁人数最多。

蒋介石为对地方各派系逐个击破，选取了较为薄弱的桂系率先下手。蒋桂战争爆发期间，蒋介石对冯玉祥进行拉拢，以行政院正院长及两湖主席职位换取冯玉祥出兵。冯玉祥虽表示可“出兵十三万，以韩复榘为总指挥，出武胜关”，但军队进驻武胜关后按兵不动。

蒋桂战争以桂系的迅速失败而告终，蒋介石对冯玉祥转变了态度，先是拉拢冯玉祥部的韩复榘、石友三等主要将领，又是对冯玉祥制订作战计划，试图诱骗其道南京“就职”将其软禁或扣押。1929年5月，李宗仁再次通电反蒋，冯玉祥也乘机发动反蒋战争。5月中旬，冯玉祥在华阴召开军事会议，自任“护党救国军”西北路总司令，联合阎锡山、李宗仁共同反蒋。但随着桂系再次被蒋介石击败，以及韩复榘、石友三、杨虎城等人被蒋介石收买，西北军被分化，冯玉祥声威大落，被迫退守潼关。

随后，冯玉祥被蒋介石开除党籍、革除一切职务。冯玉祥下野后，前往山西面见阎锡山，试图与阎锡山达成合作。但阎锡山已被蒋介石收买。冯玉祥抵达山西后，被阎锡山诱骗到五台县建安村加以软禁。

冯玉祥、蒋介石、阎锡山三人（左一）

冯玉祥在蒋冯战争中战败后，蒋介石开始对阎锡山的实力进行削弱，阎锡山于1930年2月27日去看望冯玉祥，二人达成合作反蒋。事后，阎锡山继续拉拢各派反蒋势力，至1930年3月15日，冯玉祥、阎锡山、李宗仁三个派系的五十七位将领在鹿钟麟的领衔下发出通电，历数蒋介石十大罪状，并敦促蒋介石自省引退。同时，推阎锡山为中华民国陆海空军总司令，冯玉祥、李宗仁、张学良分别为副总司令。4月1日起，反蒋联军开始进行讨蒋作战。阎锡山的二十万晋军分六路在津浦线战场和陇海线战场；冯玉祥的三十万西北军先由山西入河南，再分赴陇海线和平汉线战场；李宗仁的桂军和张发奎军共三万人，兵分三路进攻湖南、湖北两地。

5月1日起，蒋介石下令讨伐，并于5月11日开始发起全面进攻，大战正式爆发。因战争主要集中在地处中原的河南省及其邻近地区进行，故称“中原大战”。

战争初期，冯玉祥的西北军与晋军协同作战，先后在陇海线击、平汉线、津浦线三个战场战胜了蒋介石。讨蒋联军的胜利促成汪精卫等人在北平（北京）召开国民党中央党部扩大会议，另立“国民政府”，推阎锡山为主席。冯玉祥想乘胜出击，东进袭击蚌埠和宿县以此截断蒋介石军队的后路，但由于阎锡山另生异心，其兵站总监部拒不发给饷械给养，迟滞了冯玉祥的军队。冯玉祥对当前的局势进行分析后，认为攻下徐州，是打通陇海、津浦线，从而奠定战争胜利的关键。

8月6日，冯玉祥发动以徐州为总目标的“8月攻势”，由于阎锡山军队行动迟缓，未能及时有效地支援冯玉祥部的作战，加之8月北方正值雨季，双方多在雨中作战，冯玉祥部虽有所进展但始终未能摧垮蒋介石部的防线。随着蒋介石攻克济南，将津浦线的大批部队调入陇海线协助作战，冯玉祥在极端艰难的作战条件下停止了攻势。中原大战的第一阶段结束。

蒋介石利用喘息之机，调遣大军进入河南威胁冯玉祥后方，并于9月1日发起全面总攻。冯玉祥希望将平汉、陇海两线防线缩短，集结兵力于郑州外围，在晋军的配合作战下挽救战场上的颓势。阎锡山态度消沉，不愿继续作战，下令晋军向黄河以北撤退以保存实力，冯玉祥难以支撑，向豫北撤退。

在蒋介石的争取下，处于中立态度的张学良见时机成熟，于9月18日发出拥蒋通电，并派遣东北军入关，使得蒋介石得权利应对冯玉祥。随着自己的部下吉鸿昌、梁冠英转投蒋介石，以及张维玺、冯治安、田金凯等部被蒋重重包围，中原大战以蒋介石的胜利告终。

1930年10月8日，冯玉祥与阎锡山联合下野，此后冯玉祥各部或是接受蒋介石改编，或是解除武装，或是自谋出路，冯玉祥的西北军就此土崩瓦解。

中原大战冯玉祥的队伍

中原大战结束后，冯玉祥隐居在太原西南部的汾阳峪道河。在这一时间，冯玉祥阅读了大量的马列主义书籍，并主动恢复了和中共方面的联系。1931年2月，为争夺总统一职，国民党内部反蒋势力再度爆发反蒋浪潮，冯玉祥希望借此机会东山再起，但由于中原大战的失败，晋军和原西北军的将领仅口头答应反蒋，或是临阵倒戈、或是不肯出兵，冯玉祥的反蒋计划再次失败。8月中旬，冯玉祥策动甘肃旧部雷中田、高振邦驱逐甘肃境内的马鸿逵以索取甘肃地盘。事变之后，由于雷中田、高振邦二人发生了内部矛盾，蒋介石乘机出兵镇压。冯玉祥巩固西北的计划宣告失败。

同年，“九·一八”事变发生后，日兵出兵侵占东北，获悉消息的冯玉祥接连发电，谴责蒋介石的不抵抗政策。蒋介石在当时中国国内的抗日救亡浪潮中，与国民党内部各派的矛盾迅速激化，以汪精卫为首的广东国民政府提出蒋介石“通电引咎”“立即下野”等条件。冯玉祥认为蒋介石是抗日救国的障碍，因而也加入了反蒋派，敦促蒋介石下野。蒋介石下野后，冯玉祥在汪精卫等人的邀请下参加救国会议。冯玉祥将救国的希望寄托于汪精卫身上，但汪精卫暗中与蒋介石勾结达成了汪、蒋合作，蒋介石也重新上台。冯玉祥见蒋介石与汪精卫无抗日之心，心中大失所望。

1932年，“一·二九”淞沪抗战爆发，冯玉祥一再敦促蒋介石与汪精卫出兵援助在上海抗战的第十九路军，但汪、蒋二人乘机扩张军力，而未发兵支援淞沪抗战。冯玉祥拒绝了南京政府内政部长的任命，愤而离去，隐居泰山普照寺。

冯玉祥隐居地泰山普照寺

1932年9月17日，原西北军冯玉祥部下的韩复榘（时任山东省政府主席）与原山东督办张宗昌的部下刘珍年爆发战争，冯玉祥为避免生出麻烦，离开山东，前往张家口。时任察哈尔省主席的宋哲元原是冯玉祥部下，冯玉祥抵达张家口后，在宋哲元的陪同下入住博爱医院暂住。

抵达张家口之初，冯玉祥对以李顿为首的国联调查团关于“九·一八”事变的报告书进行严厉批驳，并领衔通电强烈指责国联报告书的谬误。

1933年2月，日军侵占热河（今承德），危及华北，大批抗日义勇军被迫从东北和热河退入察哈尔境内。当时国民党内部邹鲁等人，以及全国各界的爱国民众纷纷电请蒋介石领导抗日，在中国人民的支持下，冯玉祥在察哈尔组织了抗日同盟军，于5月26日就任抗日同盟军总司令，其旧部方振武为前敌总司令，吉鸿昌为前敌总指挥兼第二军军长。

蒋介石与汪精卫得知后，派人对冯玉祥进行游说甚至威胁，但冯玉祥不惧威逼利诱。6月20日起，抗日同盟军分三路北进，收复察东失地，接连攻克康保、宝昌、沽源等地，后又经过五个昼夜的血战收复察东重镇多伦，蒋日伪军全部赶出察哈尔。抗日同盟军的战绩在国内外引起了强烈的反响，但也引起了南京国民政府的忌惮。

7月17日，蒋介石令何应钦调配十六个师的兵力围剿抗日同盟军，对冯玉祥实行封锁，又派人劝冯“取消名义，奉还察政，离去张垣，另觅安置”。蒋介石还得到了日伪军的配合，向察东联合进攻，抗日同盟军的处境极为困难，冯玉祥被迫于8月5日通电全国，交出察哈尔省的军政大权，后撤销抗日同盟军总部，辞去总司令职务，离开张家口，再度赴泰山“修养”。

冯玉祥离开后，抗日同盟军在吉鸿昌和方振武的领导下改编为“抗日讨贼军”继续抗日，在热河和长城一带与蒋介石和日伪军作战长达两个月，但因寡不敌众，于10月中旬失败。

冯玉祥和抗日同盟军

冯玉祥再居泰山后，仍读书度日。随着日军加紧对华北的入侵，1935年7月中日双方签订《何梅协定》，国民党对华北地区的控制被大大削弱，民族危机进一步加深。冯玉祥为团结抗日力量，先是向南京政府提交了自己关于党务、政治、外交等方面的十三条意见，又出席了11月举行的国民党四届六中全会，与国民党方面主张抗日的李烈钧等人提出了《救亡大计案》，并获通过。会后不久，冯玉祥被委任为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冯玉祥借助这一没有实权的空头衔，四处演讲，号召中国人民团结抗日。

1936年6月，“两广事变”发生，桂系李宗仁、陈济棠、白崇禧等人，借抗日进行反蒋活动。日本方面借机大肆宣传，挑拨中国内战。冯玉祥为此竭力奔走，一面在蒋介石与桂系之间进行斡旋，促使“两广事变”和平解决；一方面发表讲话，批驳日本方面的挑拨。在冯玉祥的调解下，“两广事变”和平解决，使国防力量免受损失,为抗战保存了实力。事后,连蒋介石都亲口赞誉冯玉祥大力斡旋之功:"吾兄苦口劝导,终以完成团结,党国是幸,不仅私衷感慰已也。”同年12月12日，西安事变爆发，张学良联合第17路军总指挥杨虎城在西安逼蒋抗日，冯玉祥得知后再度为西安事变的和平解决四处奔走。

1937年2月，冯玉祥在国民党第五届三中全会上，与宋庆龄等人共同提出《恢复孙中山先生手订联俄、联共、扶助农工三大政策团结御侮案》，并获通过。此后，国民党逐步转向抗日。同年，全面抗战爆发后冯玉祥受命担任第三战区司令长官，指挥淞沪会战。但由于蒋介石大权在握，前方将领大多不服从冯玉祥的命令。为此，冯玉祥十分气恼，将第三战区司令长官交由蒋介石担任，改任第六战区司令长官。在任期间，冯玉祥在蒋介石的挑拨下，未能有所作为，同年10月调任南京，此后多挂职军事委员会委员、国民政府委员和国民党中央常委等空衔。

此后冯玉祥被调到各地进行视察，他一边视察一边进行抗日宣传，创办《抗到底》半月刊和《抗战画报》等文艺作品宣传抗战。1938底汪精卫公开叛国后，冯玉祥力主对汪精卫等人进行严办，并发文指责投降派的卖国行为。

签订《何梅协定》

1945年抗日战争胜利后，蒋介石发动国共内战。冯玉祥因受到蒋介石的排挤，以“考察水利专使”的名义于1946年9月去美国，定居在旧金山附近的柏克莱镇。全面内战爆发后，冯玉祥在旧金山的《世界日报》上发表《告全国同胞书》，严厉谴责蒋介石的罪行，并呼吁停止内战，成立真正的联合政府。

1947年10月冯玉祥应邀去纽约，组织成立了“旅美中国和平民主联盟”，并被推选为主席。同年12月，美国国会拟通过一项紧急“援华”六千万美元的议案，冯玉祥受邀出庭作证。在会议上，冯玉祥大量列举了蒋介石集团的贪污舞弊，使得款项削减为一千八百万美元。冯玉祥的行为惹怒了蒋介石，其“考察水利专使”的职务被撤销并被限令回国，冯玉祥的经费也被中断。冯玉祥决定以“政治难民”的身份留居美国，继续与蒋介石做斗争。

次年初，李济深等人在香港成立国民党革命委员会，冯玉祥被推举为中央政治委员会主席兼驻美代表。蒋介石又以开除国民党党籍、传统美国政府吊销护照的手段，对冯玉祥进行政治迫害。

随着解放战争的胜利，中国的战争形势发生了变化，冯玉祥于1948年7月31日离开美国，计划经过苏联回到中国参加新政治协商会议。

9月1日，冯玉祥所乘的苏联“胜利号”轮船在敖德萨附近的黑海上突然起火，冯玉祥被烟熏窒息而亡，享年66岁。与其同行的小女儿冯晓达一同遇难。

1953年9月1日，冯玉祥追悼会在北京举行，10月15日，冯玉祥的骨灰被中共中央安葬在泰山。

冯玉祥之墓

冯玉祥全家福（第一排右二）

冯玉祥接任河南督军后，颁布了“治豫大纲”10条，作为最低限度的施政标准。10条“治豫大纲”包含：（1）赈恤战区灾民，避免流离；（2）清理财政各税，期除苛政；（3）彻版户口登记，以清盗源；（4）整饬巡辑各队，以维治安；（5）查拿贪官痞棍，以安善良；（6）筹设实业工厂，以纳游民；（7）普遍浚河筑路，以利交通；（8）推行义务教育，以开智识；（9）严禁烟赌娼妓，以淳风俗；（10）历行剪发放足，以除陋习。为实施“治豫大纲”，冯玉祥还采取了一系列措施。

一、冯玉祥没收了赵倜的全部家产，将查没的款项作为河南的教育经费和拖欠的军饷。当时，冯玉祥所部2个月内连续发放了5个月军饷。

二、整顿地方财政，当时河南发行的纸币五花八门，贬值严重，财政亏空严重。冯玉祥命令新任的财政部长薛笃弼全面整顿河南财政，制订了严格的财经制度，训练专门的财政人员，并且公开财政收支。

三、惩治贪官污吏，提倡节俭。冯玉祥在河南进行了一场反贪污斗争，追出赃款4万元用于河南的公益事业。此后，又将省府和开封市府的大部分官员撤换。冯玉祥本人也提倡节俭，外出不坐汽车而骑自行车。

四、清乡剿匪、维护社会治安。1922年7月，冯玉祥下令在河南进行交付，经过一个多月的围剿，豫东的土匪基本被肃清。而为维护社会治安，冯玉祥曾亲自带队上街巡逻。但在冯玉祥调离河南几周后，河南境内的土匪再度猖獗起来。

五、重视教育、发展交通事业。冯玉祥在河南期间一方面对教育经费进行补助，支付教师的欠薪以及改善教学条件；一面派余清心先后创立了中州大学（后改河南中山大学）、第一女子中学等学校，以及河南省第一个公共图书馆。而在交通事业上，冯玉祥计划以开封为中心沿四面八方开辟交通干线，由于冯玉祥很快离开河南，这一计划仅实施了一部分。

六、破除迷信、陋习，禁止嫖娼、赌博等。冯玉祥命令禁止女性缠足，厉行剪辫子。在其治理下，蓄辫人数大大减少，娼妓一时间基本绝迹，赌博之风也有所收敛。

七、扩充和整顿军队。冯玉祥在河南期间经济上比较宽裕，因此他不但补充了自己第十一师的兵力和军火缺额，还背着吴佩孚招募了三个混成旅的新兵，并配备武器。

冯玉祥在河南期间锐意改革，政绩卓著，为河南人民交口称赞。

任陆军检阅使期间，冯玉祥对部队进行了全面整训，以提高部队素质。冯玉祥从实际出发，提出了一整套训练官兵的内容和方法。

冯玉祥将训练中的科目分为学科和术科两大类，每科按照不同水平进行分班，并分别按不同要求进行训练。冯玉祥又从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吸取经验，提出在装备落后的情况下要弥补武器装备的弱点，因此他十分注意近战和夜战的训练。由于军中不少士兵多是文盲，冯玉祥亲自编写了许多军歌谱成曲唱，以训练文化水平不高的官兵。在生活上，冯玉祥也要求士兵做到各方面条理化。

练兵期间，冯玉祥还特别重视对部队的思想教育，常常对官兵进行爱国主义思想教育，常用“国耻日”教育官兵勿忘国耻。他还将被帝国主义抢占去的中国领土在地图上标红，作为“国耻地图”绘制和印发。冯玉祥还提倡军队为百姓服务，他向自己的部下提出“以保民为天职，以利人为人为主义”，令军队为老百姓施诊、植树造林、修建马路等。

冯玉祥南苑练兵两年，练就了三万能攻擅战，纪律严明而又具有爱国主义精神的官兵，为其日后的事业发展创造了有利条件。南苑练兵也成为冯玉祥军队转变的开始，是其治军的鼎盛时期。

冯玉祥在主政西北的过程中尤其注重教育、实业、财政、交通等实业，对其进行优先发展。冯玉祥认为“治愚先兴教”，结合西北的实际情况，他提出设立平民教育处，各地设立平民学校。针对西北地区工业薄弱、水平落后的情况，冯玉祥认为“无工不富”，在西北竭力发展实业，先后创立了面粉公司、煤矿、皮革厂等工厂，还根据西北的特色大力发展畜牧业。冯玉祥还对西北的财政大力整顿，使察绥地区的收入骤增，又在张家口成立西北银行来发展金融业。由于西北交通不便，冯玉祥派出部下疏浚、凿河、通水路，还修筑铁路、整顿铁路秩序。在新农村建设和张家口的城市建设方面，冯玉祥也进行了大力治理和整顿。

任职西北期间，冯玉祥一直坚持推行强硬的外交政策。当时，英国人在察绥一带创办了一个合记公司，利用中国的廉价劳动力和土地、水草养了二十万只羊，冯玉祥得知后将其全部没收。在货运方面，冯玉祥规定优先运输中国人的货物，外商货物“屈居其次”。

冯玉祥治理西北期间，苏联顾问普里马科夫称赞冯玉祥“是一位杰出的行政官员”。

《人民日报》曾于1982年9月11日发文称冯玉祥“是一生不断追求进步的爱国将领”。

美国学者薛立顿认为冯玉祥是一位“守德行的军阀”“他是在军中通过滚打摔爬掌握了军阀的老套才得以逐步擢升的”“他一生锐意革新，但他的改革之时其少数的军事、专业人员秉承其意志推行”“冯的改革使其身上带有革命者的气味，但与真正的革命者相比，就不难看出其本来的军阀面目”。

台湾选择简又文认为，冯玉祥“毕生爱国为民之奇行、大志、苦心与功勋，在中国近代史、民国建国中，不失为一个有数人物而且占有相当地位”。

周恩来在冯玉祥遇难一周年追悼会中提及：冯玉祥先生从一个典型的旧军人转变成一个民主的军人，他经过曲折的道路，最后走向了新民主主义的中国。

冯玉祥在北京任京卫军团长期间常进入教堂听牧师讲道，1913年冯玉祥接受牧师刘芳施洗礼,正式成为基督教徒。此后，冯玉祥部中官兵皆受洗入教，成为基督教徒。冯玉祥还在营中设立礼拜堂，每周日都请牧师向官兵宣讲教义，冯玉祥也被人称为“基督将军”。

冯玉祥所部驻留湖北期间，曾遭湖北督军王占元为难，被断粮断饷。冯玉祥任陕西督军期间，为报王占元断粮饷之仇，秘密派出部下席液池、李团沙进入湖北，炸掉了王占元的军营。事后，王占元被吴佩孚撤去了督军职务。而席液池、李团沙二人在回到陕西后不久，被冯玉祥提拔为营长。

位于泰山的冯玉祥墓分3层，共66级，象征冯玉祥享年66岁。冯玉祥墓有金刚石砌成，墓壁为汉白玉，墓碑有郭沫若的亲笔题字“冯玉祥先生之墓”，中间嵌有冯玉祥的铜像，以及刻有冯玉祥的自述诗。

冯玉祥墓

冯玉祥旧居位于安徽省巢湖市夏阁镇竹柯村，冯玉祥于1936年至1937年回乡期间曾居住于此。冯玉祥故居主体建筑5幢22间，占地4600多平方米，为江淮典型的民居建筑。冯玉祥旧居分为前后两大院落，前院有门厅和议事厅，后院主要为书房、卧室、侍卫室等。议事厅后被开辟为《冯玉祥将军生平事迹陈列馆》，展览有毛泽东、朱德的挽帐，以及周恩来题写的祝寿词，和冯玉祥生平的事迹照片、手迹与遗物。2006年，冯玉祥故居被国务院公布为第六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冯玉祥将军生平事迹陈列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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